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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年孤寂是一本拉丁美洲文學,由1982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哥倫比亞作家賈西亞.馬奎斯所著作,全書以魔幻寫實的手法,以邦迪亞家族六代的興衰幻滅史為主軸,將人生的各種悲歡寫盡,生命的虛幻與孤寂盡入眼底。

一直以來這本書都是在Iris的待閱讀書單之中,一次二次三次地翻了打算讀,卻始終沒能讀完它,而每一次的閱讀都至少是經年的相隔,於是在遺忘之中又再次重新翻起,然而始終沒能真正完成,就這麼一直擱著過了許多年。

一方面是一直覺得國內的翻譯版本都不是很好,評論中始終被讚譽有嘉的語言技巧上的奇絕和華麗風格的精美語彙,在中文翻譯的版本裡似乎全沒了蹤影。有的不是敘事過於白話;便是翻譯語法過於倒裝,不符中文語法;或者時而天外飛來一筆,有點牛頭不對馬嘴的分句。再者這六代家族的人物實在有些繁雜,人名又不時經常性的重複(大家應該都知道外國人很喜歡以上一輩的名字來為下一代命名,以玆紀念之類的),更讓人很難興起這樣的耐性一鼓作氣讀完它。

這一回,也許是由於澳洲流浪了一年,造成對於閱讀的強烈渴求,加上心境上的閒適,終於真正徹底地讀完了一回。

雖然翻譯依舊不是讓人太滿意,但故事內容本身精采的蘊意內涵倒是稍補足了這個缺憾,讓人有很深的感慨與觸動。雖然結局真的如書名般既虛無又孤寂,也充滿宿命的無奈,但整篇故事不僅充滿了對文明的省思與諷刺,反戰思想的表達,人性溫良與弱點的呈現,並寫到許多日常生活中早習以為常事物的盲點,讓讀者能夠以另一種角度重新再思考。

摘取了其中幾段Iris 很有感覺的文字,另外再加上了個人註解的短篇名。


-------------------- 失眠(憶)。症(正)。流。行 --------------------

幾天後,他發現實驗室的每樣東西他幾乎都記不起來了。於是他把它們的名稱一一寫下來,以後只要讀這些名條就知道了。當他父親表示幾乎已忘了兒時印象最深刻的大部分事物時,小邦迪亞就把這個方法告訴他。

老邦迪亞要全家的人都實行這個方法,後來並推行到全村。

他們在進入沼澤區的路口寫了一塊標示「馬康多」村名的牌子,另一塊較大的牌子則豎立在大街上,標示「上帝存在」。


-------------------- 不知。何所為。而為 --------------------

「告訴我,老友,你為什麼作戰?」邦迪亞問。
「還有什麼別的理由?」馬魁茲上校回答說「為了偉大的自由黨呀!」
「你很幸運,因為你知道為什麼 ~」「至於我,我現在才知道,我是為自尊心而戰。」邦迪亞說著。
「那真糟糕!」馬魁茲上校說。

邦迪亞對他的驚慌神色覺得有趣「當然啦~」他說「知道自己為何而戰,總比不知道要好一點。」
他望著對方的眼睛,微笑著又說:
「或者像你,為一個對任何人都沒有意義的目標而戰鬥。」


-------------------- 成功。榮耀 vs. 傲慢。腐敗 --------------------

最初他返鄉時,是以勝利者的姿態,無比榮耀,彷彿整個廣闊的偉大世界都在他的野心範圍內。
那時的邦迪亞上校下了命令,不許任何人在十尺之內接近他,包括他母親易家蘭在內。他所到之處,副官會立即以他為中心用粉筆畫個圓圈,只有他能站在這個圓圈裡,發號司令,決定世界的命運。

他槍斃卡達將軍後,第一次來到孟牛爾,迅速地處理著死者的遺言。
寡婦收下眼鏡、紀念章、手錶和戒指,但卻不讓他進入門內。
「你不能進來,上校。」她對他說「你可以去指揮你的戰爭,但我主管我的家。」
邦迪亞上校沒有把怒氣表露出來,但他的近身衛士掠奪了寡婦家的財物,一掃而光,這才消了他的氣。

「注意你的胸襟,邦迪亞~」後來馬魁茲上校對他說「你已經活生生地腐敗了。」


-------------------- 虛構。幻象 vs. 淚水。憤慨 --------------------

馬康多的居民對於眾多令他們眼花撩亂的新奇發明,驚奇得不知如何是好。

火車第二次開來時,區斯提帶回一部發電機,結果大家徹夜不睡地直盯著那灰白的電燈泡。他們也經過了許多時日,才習慣了火車那著魔似的隆隆聲。

生意興隆的商人布魯諾在他那售票窗口有著獅頭飾物的劇院放映電影,觀眾為影片中的人物下葬而灑下傷心的淚水。結果這個已死的人物卻在下一部電影中又復活了,改扮成阿拉伯人。
群眾憤慨極了,他們花兩分錢來分擔演員的愁困,但無法忍受這種外國的騙局,氣得把桌椅都給砸了。

由於布魯諾的懇求,市長發布宣言說:『電影是幻象組合的機器產品,不值得大家表露真情。』

聽了這種洩氣的解釋,許多人覺得他們是上了新吉普賽人的當,決定再也不看電影了。
想到他們自己已有太多的煩惱,哪有心情來為虛構人物的不幸灑淚水。


-------------------- 習慣 = 阻礙。盲點 --------------------

她確切地知道每樣東西的位置,有時候連她自己都忘了失明這個事實。

有一次卡碧娥找不到結婚戒指,把全家上下搞得不得安寧,易家蘭卻輕易地在兒童臥室的某個架子上就找到了。

其實很簡單,當別人漫不經心地走來走去時,她則用其餘四種感官在觀察著他們。她唯恐別人抓到她的弱點,特別觀察他們一段日子下來,卻發現了家裡每個人,每天在不知不覺中重複同一條路線在活動。在相同的時間做同樣的動作,也幾乎說同樣的話。他們只有在脫離常軌時才會掉東西。

她立即想起卡碧娥那天只做了一件跟平常不同的事情。卡碧娥沿著日常活動的路線亂找一通,卻不知日常的習慣反而阻礙了她尋獲失物的可能,難怪她始終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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